范国荣,132小组卷制工。在去北京之前,我还在成都生产过一段时间。在成都时,我自己生产烟的那个小屋,管的是相当的严,周围拉着钢丝网,丝网是第一道防线,然后是屋门。进屋以后,特制的烟放在一个上锁的大铁柜子里,铁柜子里还有一个上锁的小柜子。放假要上封条,平时门随时上锁,谁要想进我的屋子,必须要经过厂党委书记和厂长的特批才可以进去。如果有陌生人进去了,要记下这个人的长相,说了什么话立刻向上汇报。有件事我记得特别清楚,有一次放假回去,我把门上的封条拆了进去。进门拉灯绳,手在门口墙上一摸,灯绳没了,找来找去没发现。没办法,我们只能想上级汇报,当时我们厂长立刻就和公安局的来了,成都军区也立刻派人过来了。你想,封条、门锁好好的,可灯绳没了,怎么回事?后来他们爬上屋顶检查,揭开瓦盖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啊,这灯绳被老鼠拿来做了垫窝。去了北京之后,还有一件事印象特别深刻,一次,中央领导人正在开会时,手中的烟头弹出火花,将台布烧了个洞。我们就把烟拿回来进行研究,才发现是因为卷烟的烟芯没有弄平整而导致自燃。当时造烟的时候,烟叶是半月形的,做烟的时候也分左右两边,一查知道是学徒技术上出了问题,于是我们的小组立刻便进行了整改。去北京为主席做雪茄的几年,确实是骄傲啊!不过更多的还是想一心一意的做事儿,争取不出一点差错,就觉得算是完成了任务了!
黄炳福,132小组配方员。刚刚开始做那会儿,有一次工作人员看到主席手中的雪茄烟总是抽了三分之一便放下不抽了,而以前从什邡来的雪茄烟主席最多只剩五分之一。为了找出原因,我们专门开了研讨会,将主席放下的烟头捻碎仔细观察。后来有人拿起一个烟头重新点燃,吸了几口后,突然意识到烟支的温度很高,夹烟的两指明显感觉灼热。经过几天的研究,烟支“发烧”的答案终于找到了。原来,在四川卷烟时烟叶中水分含量相对偏高,当烟支被送至中央后,经过路途上的消耗,到了北京反而恰到好处。现在北京的生产小组在处理烟叶时仍采用在什邡的水分比例,但省却了路途上所费的时间,因此含水量偏高。次日,生产小组将烟叶中的水分处理至适当的比例,经过养护后,便恰到好处,果然,从这儿以后主席几乎就会把手中的雪茄烟全部抽完了。小组人员经常研究烟的制作方法。考虑到主席高龄,生产小组在把烟叶搓成碎片前,将上面的叶茎全部抽掉。这样,
雪茄烟在抽吸的时候变得更加柔和松软。每次毛主席抽完雪茄后,工作人员都会收集主席抽完的烟头,我们便会对这些烟头进行分析,比如它为什么这支雪茄还剩这么长就不抽了,是吸阻过大还是燃烧性不好;为什么这支雪茄的烟头是斜的,是卷制不均匀还是烟叶没处理好;为什么这支雪茄的烟灰有些发黑,是烟叶存在问题还是发酵不充分。总之,就算是剩下的烟头,也成为了我们的研究对象喽!
刘宗贵,132小组后期配方员卷好的雪茄,是不能马上包装,还要放入晾烟房阴干,在烟支水分达到一定水分时,才能包装。比起现在的卷烟和雪茄包装,那时的“ 132”没有什么包装,里面是一层防潮纸,外面一层就是普通的白纸。规格是10支一包,10包一条。小包上盖有卷制的编号,条包上盖有烟号,日期。在南长街那几年,原料的管理特别严格,用料严格按等级管理,细致到每一捆烟能选皮多少;烟支的检验细致到每一支的松紧是否适度,水分是否合乎标准值;包装则细致到每一条都要清楚标注卷制人的编号和生产日期;产品验收后的实物管理更是谨慎,实行一柜双锁,专人管理;一年365天都有人值班看管。后期,烟叶的需求量越来越大,从什邡带过去的烟叶剩得也不多,领导就指示让我们在北京自己种烟,搞搞科研,从1973年到1974年,两亩实验田,所有都是按照在什邡的标准,“照方抓药”。当种出来的烟叶一经浸蒸后就变得一团糟,根本不能再加工,最后,也没能成功。烟叶,还是得四川本地的好。